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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海夏人纪黄帝内经2

六节藏象论篇第九

黄帝问曰,余闻天以六六之节,以成一岁,地以九九制会。计人亦有三百六十五节,以为天地久矣。不知其所谓也。

黄帝问说,我听閗天的法度以六六数为制节,方成一年,地则以九九之数来制会而成。人体共计三百六十五节,以对应天地,此由来巳久。不知如何解说呢?

歧伯对曰,昭乎哉问也。请遂言之。夫六六之节,九九制会者,所以正天之度,气之数也。天度者,所以制日月之行也。气数者,所以纪化生之用也。天为阳,地为阴。日为阳,月为阴。行有分纪,周有道理。日行一度,月行十三而有奇焉。故大小月三百六十五日而成岁,积气余而盈闰矣。立端于始,表正于中。推余于终,而天度毕矣。

歧伯回答道,道是大智慧的问题,请慢听吾道来。所谓“六六之节”,“九九制会”者,这是校正天上日月运行的加减法,度,人间二十四节气之数之计算法。天上运行法度,就是以日月运行法度为制度,而气数则为万物生长收藏之变化进行时也。天即是阳,地即是阴。太阳是阳,月亮是阴。日月运行有一定的区分度数,其周而复始有必然之轨道。太阳日行一度,而月亮却有十三度多,并非整数,一定有余数。如以太阳来说,日行一度,则三百六十五日为一年,但月却有大小月之分,其每月产生之余数合起来则为闰月。天度的杖量方法,古人是在正南处立一石柱,在一年之始阳生地下的冬至日时,在午时日头居正南方时,测量其影子,以此为准记录下来,每四年校正一次,多余的误差,以闰月来填补,因此该月是无中气之月,这就是天度。

帝曰,余已闻天度矣。愿闻气数何以合之。

黄帝说,天度已知了,那气数又如何能了解呢?

歧伯曰,天以六六为节,地以九九制会。天有十日,六竟而周甲。甲六复而终岁,三百六十日法也。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于阴阳。其气九州岛九窍,皆通乎天气。故其生五,其气三。三而成天,三而成地,三而成人,三而三之,合则为九。九分为九野,九野为九藏。故形藏四,神藏五,合为九藏以应之也。

歧伯回答道,天之法度以六六为治节,地以九九为会数。天有十日干,甲、乙、丙、丁、戊、已、庚、辛、壬、癸,因子为六,故六十日为一甲,六甲循环为一岁,这是三百六十日法制之源也。自古知天之道者,知生命之本源,乃出于阴阳。地之气以中央为准加上东、南、西、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一共有八个方位合为九宫,其通于人之九窍,人亦以九窍通于天之气,此人乃生天地间之至理也。生命的构成由五行之木、火、土、金、水相生相克而成,气之数有三,即表、半表半里、里三部分,各司不同气之运行。有此三气而能成天,有此三气而能成地,人亦有此三气而生成人,天、地、人合为三,每部皆有自己的三数。此九数再区分为九部,所以人亦可分九臓。人体外形共分四部,即头、身、手、足,所有臓腑经脉收藏此四部之中。人之神分别为神、魂、魄、思、精五神,而分别收藏五臓肝、心、脾、肺、肾之内。故共计九臓合于天、地、人之九数也。

帝曰,余已闻六六九九之会也。夫子言积气盈闰,愿闻何谓气。请夫子发蒙解惑焉。

黄帝说,我已听闻六六九九天地治节的解说了,其中老师所谓的积余数合成闰月,此闰月无中气,希望能更深入了解何谓气。请老师消解我的蒙蔽不解,再详言之。

歧伯曰,此上帝所秘,先师传之也。

岐伯回答道,这是天地间宇宙的奥秘,本不易解,上古至今,列为不傅之秘,吾师僦贷季曾傅予我。

帝曰,请遂闻之。

黄帝说,请告诉我吧。

歧伯曰,五日谓之候,三候谓之气。六气谓之时。四时谓之岁。而各从其主治焉。五运相袭,而皆治之。终朞之日,周而复始。时立气布,如环无端。候亦同法。故曰不知年之所加,气之盛衰,虚实之所起,不可以为工矣。

歧伯回答道,五天为一候,三候十五日为一气,六气九十日为一时季,四时季为一年,其间各有其所主之气运治节也。五运之木、火、土、金、水在节气中互相依循,伹皆有其平衡点之制令。其完成一周之后,必又从头开始。四季的春、夏、秋、冬会依序而循环且无止尽。五日之一候亦有同样的法则,故雨不过五日,时亦不出五日为正常之候。医师如不知年之节气增灭,节气之盛衰,五行气运之虚实情形,是不可为良医的。

帝曰,五运之始,如环无端,其太过不及何如?

黄帝说,木、火、土、金、水此五运,每年周而复始,如发生过与不及情形,则又如何呢?

歧伯曰,五气更立,各有所胜。盛虚之变,此其常也。

歧伯说,五行之气是并存的,各司其职。如有盛虚之现象发生,道是必然的。

帝曰,平气何如?

黄帝问,什么叫做“平气”?

歧伯曰,无过者也。

歧伯回答道,就是正常运作,没有过与不及之状况。

帝曰,太过不及奈何?

黄帝问,请说明太过与不及如何处理呢?

歧伯曰,在经有也。

歧伯回答道,关于五行气运在经书中巳有记载,臣不再说明了。

帝曰,何谓所胜?

黄帝问道,那请说明五行中所胜是何意?

歧伯曰,春胜长夏,长夏胜冬,冬胜夏,夏胜秋,秋胜春。所谓得五行时之胜,各以气命其藏。

歧伯回答说,自然界中春能胜长夏,长夏朥冬,冬胜夏,夏胜秋,秋胜春。所谓人体得五行之盛即春属肝,故春季肝气最旺,此为当盛之气。夏应心,故夏季心臓为最盛之气。长夏应脾,故长夏时脾之气最盛。秋应肺,故秋季肺气最盛。冬应肾,故冬季时肾气最盛。此为五行于季节不同所盛亦不同,人各依此五气收藏好五臓之中也。

帝曰,何以知其胜?

黄帝问道,如何才能知晓运用此胜气?

歧伯曰,求其至也。皆归始春。未至而至,此谓太过。则薄所不胜而乘所胜也。命曰气淫。不分,邪僻内生,工不能禁。至而不至,此谓不及。则所胜妄行,而所生受病,所不生薄之也。命曰气迫。所谓求其至者,气至之时也。馑候其时,气可与期。失时反候,五治不分。邪僻内生,工不能禁也。

歧伯回答道,只须留意气至即可,简言之,就是只要知道春季自何日而始就可以了。春之至,吾人以雨水之日做为基准,自该日起凌晨零时,少阳气就开始生了。如果尚未到雨水之日前,提早发生阳气,天气温和,就是气至过早,此即太过。例如春季为木气所盛之时节,如果提前在冬日而至,金本为克木不使太过,但木气过旺,则金之气必遭反撃而受限制。再者,木本克土,今木气过旺,土会受到更强盛的压力而受限,逍种因气太过产生的现象,称之“气淫”。如果医师无法正确区分,则病邪内生而不自知,必终至无法控制。又反之,若该至而不至,名曰“不及”。例如雨水日后,天气应温而未温,仍为冬日之严寒,此即“不及”。如此一来,木本应克土,今因木气不旺,土不受制而无节制的壮盛起来,结果造成木本应生火,而今土过旺,火因而受病。金本克木,今木气不旺,肺金之气必因所克不足而致四散,此名“气迫”。所以要正确的知道气至,只有谨慎的观察天气之变化,即可知晓气至之时也。如能谨慎的观察俟时气之至,必可预期疾病之变化。一旦失却时气之察,不知五运之不正常,必终至病邪内生,而一发不可收拾。

帝曰,有不袭乎?

黄帝说,天地五运之气,有不依循此治节循环的吗?

歧伯曰,苍天之气,不得无常也。气之不袭,是谓非常,非常则变矣。

歧伯回答道,天气之运行必须顺常,如生不顺,则为失常,天气失常则必生变矣。

帝曰,非常而变奈何?

黄帝问,那此非常之变化又如何呢?

歧伯曰,变至则病。所胜则微。所不胜则甚。因而重感于邪,则死矣。故非其时则微,当其时则甚也。

歧伯回答说,一旦天气失常,必生百病。居此时,如木克土,土为木所胜,土病则轻微,但金克木,木不胜金,此时金必大凶。居此凶时,一旦受他病,则必更加严重,终至死亡。所以不恰于气最旺之时节受病时必较轻,因为气候之不正常产生人体病变,此时必轻微。但正当气旺之时,病变于此时恰生于气旺之臓,则必严重矣。

帝曰,善。余闻气合而有形,因变以正名。天地之运,阴阳之化,其于万物,孰少孰多,可得闻乎?

黄帝说,此言之有理。我曾听闻无形之气聚合在一起,会造成一特殊之外形,各种外形之不同,因而被人受之有“名”。天地的运行,阴旸变化之机,对于万物的影响,那些居多,那些居少部份呢?是否可以告之。

歧伯曰,悉哉问也。天至广不可度,地至大不可量。大神灵问,请陈其方。草生五色,五色之变,不可胜视。草生五味,五味之美,不可胜极。嗜欲不同,各有所通。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五气入鼻,藏于心肺。上使五色修明,音声能彰。五味入口,藏于肠胃。味有所藏,以养五气。气和而生,津液相成,神乃自生。

歧伯回答道,问的高明。天的广大,无尽无穷,无法测量,地也浩大得无法杖量。皇帝的智慧问题,臣唯以简约的方式回答。植物共生五种色,青、赤、黄、白、黑,此五色之变化,很难一一识别。植物中又有五味,即酸、苦、甘、辛、咸,此五味之配合变化无穷,无法一一尽尝。故人之所见与所嗜各有不同,但亦有共通之处。通常可谓天以木火土金水五节气来生养人类,地生五味来生养众人。天之五气一旦入鼻,即受纳于心胸胸阳之位,其能使目分别五色之不同,喉能发声。地生养之五味入口,受纳胃肠之中,味之精能藏于五脏,故能产生体内之五气各司其职,人因五气和睦而生存,津液亘通,分工合作各司其功,精神意识因而产生。

帝曰,藏象何如?

黄帝问,五脏之形及功能为何呢?

歧伯曰,心者生之本,神之变也。其华在面,其充在血脉。为阳中之太阳,通于夏气。肺者,气之本,魄之处也。其华在毛,其充在皮。为阳中之太阴,通于秋气。肾者,主蛰封藏之本,精之处也。其华在发,其充在骨。为阴中之少阴,通于冬气。肝者,罢极之本,魂之居也。其华在爪,其充在筋。以生血气,其味酸,其色苍。此为阳中之少阳,通于春气。脾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者,仓廪之本,营之居也。名曰器,能化糟粕,转味而入出者也。其华在唇四白,其充在肌,其味甘,其色黄。此至阴之类,通于土气。凡十一藏,取决于胆也。故人迎一盛,病在少阳。二盛病在太阳。三盛病在阳明。四盛已上为格阳。寸口一盛,病在厥阴。二盛病在少阴。三盛病在太阴。四盛以上为关阴。人迎与寸口俱盛四倍以上为关格。关格之脉羸,不能极于天地之精气则死矣。

歧伯回答道,心臓为生命之本源,精神之燮化所在。其荣盛显现在面上之色泽,心气充实在血脉上,是阳中之太阳,通合于四时中之夏气。肺臓,是生气之所在,人的魄藏之处。从皮毛上可知其荣华否,属阳中之太阴,入通于秋季。肾脏,为收藏能源之本处,为精力之来源。其功能正常与否在髪上可察出,骨之生,乃因肾气充实,属阴中之少阴,入通于冬季。肝脏是人体血的尽处,人魂所居之地。指甲之荣盛否取决于肝气正常否,筋之能有力乃因肝气之充足。主司血气中之精华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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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而生,味为酸,颜色为青色,属于阳中之少阳,入通于春季。人体内脾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者,皆为食物消化吸收之大本营,血所生养出之处也,此消化系统又名“器”,其功用在消化食物,吸收营养成份,排出残渣于体外。其正常与否表现在唇口四周,肌肉因其营养而生长。味道是甘甜的,产颜色为黄色,道些都是至阴之属,入通于土气,即长夏一样。人体臓腑中的平衡,胆至为重要,合计共十一脏腑。其诊断法则为人迎脉若盛大一倍,病在少阳经。若大于正常二倍,则病在太阳。若大于正常三倍,则病在阳明。若四倍以上则名“格阳”,此阴与阳相格绝,至危矣。又寸口脉大于正常一倍,病在厥阴。若大二倍,则病在少阴。若大于正常三倍,则病在太阴。若四倍以上,名为“关阴”,此阳亢阴关闭之症,亦危极矣。若人迎与寸口服皆盛于正常四倍以上,名之“关格”。“关格”之脉呈现盛大而盈满之象,此乃无法吸收天地精气之征候,死至矣。

五藏生成篇第十

心之合,脉也。其荣色也,其主肾也。肺之合,皮也。其荣毛也,其主心也。肝之合,筋也。其荣爪也,其主肺也。脾之合,肉也。其荣唇也,其主肝也。肾之合,骨也。其荣发也,其主脾也。

心气所聚合之处,即为血脉,其表现在外形上为面上之气色,能制抑心脏的是肾脏。肺气所聚合之处,是皮肤,而体毛是其表征,受制于心脏。肝气所聚合之处,在筋上,指甲是其表征,受肺脏之牵制。脾气所聚合之处在肌肉,其表现在唇上,受肝脏的牵制。肾气所聚合之处为骨骼,其发于表在头发上,受制于脾脏。

是故,多食咸,则脉凝泣而变色。多食苦,则皮槁,而毛拔。多食辛,则筋急而爪枯。多食酸,则肉胝皱而唇揭。多食甘,则骨痛而发落。此五味之所伤也。

因此可知,人食过咸之食物,会造成血服中的血变黏稠,脉行涩滑,气色失去光泽。若食了过多苦味的食物,则皮肤会变为枯槁,体毛脱落下来。若食过多辛辣的食物,则会造成筋的拘急,指甲枯萎。若食过多酸味的食物,则会呈现肌肉荽缩,嘴唇上卷。若食过多甜味的食物,会造成骨痛而落发。这是饮食不知节制,而造成人体上的病变。

故心欲苦,肺欲辛,肝欲酸,脾欲甘,肾欲咸。此五味之所合也。五藏之气。故见色青如草兹者死。黄如枳实者死。黑如炱者死。赤如坏者死。白如枯骨者死。此五色之见死也。青如翠羽者生。赤如鸡冠者生。黄如蟹腹者生。白如豕骨者生。黑如乌羽者生。此五色之见生也。

所以心喜苦味,肺喜辛味,肝喜酸味,脾喜甘味,肾喜咸味,这是五味应合于五脏,五味之精气造成五臓生气之源也。若见病人面色如青草一样,是因为肝巳不受酸味之精气,失去功能,以致应入肝之酸味,上升到面上而呈现木之原色,为大凶之死兆。依此类推,病人面色黄如枳实一样,呈现深黄而无光泽,也是死症。若面色出现如煤一样黑而无光,也是死症。若面上出现赤红色如坏血一样的黯色,亦为死症。若出现像枯骨一样没有光泽的灰白色,也是死症。这是病人呈现于脸上的五种死色。但如青色而光泽鲜艳,此为生也。赤色如鸡冠之鲜红,也是生色。黄色如蟹黄一样的润泽,也是生色。白色如猪油一样的油光,也是生色。黑色时呈现出光亮如羽毛者必生也。以上则是见到病人呈现此五色而知其必生也。

生于心,如以缟裹朱。生于肺,如以缟裹红。生于肝,如以缟裹绀。生于脾,如以缟裹括楼实。生于肾,如以缟裹紫。此五藏所生之外荣也。

举凡生于心气,所产生的红色,其外如用白绢裹红色一样。生于肺气,则如用白绢包浅红色一样。生于脾气时,则如以白绢包住括楼实一样,白中带润黄之色也。生于肾的精气,则会出现像用白绢包裹住紫色一样的气色。这是五藏所生出之精气,荣华展现于体外的明显区分。

色味当五藏。白当肺辛。赤当心苦。青当肝酸。黄当脾甘。黑当肾咸。故白当皮。赤当脉。青当筋。黄当肉。黑当骨。诸脉者,皆属于目。诸髓者,皆属于脑。诸筋者,皆属于节。诸血者,皆属于心。诸气者,皆属于肺。此四支八溪之朝夕也。

色与味和五脏的阙系如下,白色与辛味相当于肺;红色与苦味相当于心脏;青色与酸味相当于肝臓;黄色与甘味相当于脾臓;黑色与缄味相当于肾。所以皮为白色,血脉为赤色,筋为青色,肉为黄色,骨为黑色。所有经脉必上会于眼目,所有骨中的髓皆入于脑,所有的筋皆附属在关节上,所有的血皆受心之管柬,所有的气皆因肺盛衰而盛衰,这是全身上下相通的阙系,恒久不变的。

故人卧血归于肝。肝受血而能视。足受血而能步。掌受血而能握。指受血而能摄。卧出而风吹之,血凝于肤者为痹。凝于脉者为泣。凝于足者为厥。此三者,血行而不得反其空,故为痹厥也。

通常人在睡觉时,大部份的血会进入肝,魂固守肝位故能眠。肝因能受纳血化浊血为清血,故目清能视;足因能受血之充润故有力而能行;手掌因有血入而能握物,血足且力贯指尖,故手指能抓物有力。因此全身上下都因有血的贯输,而能随心所欲的活勋。人于睡眠时,血会大量聚集在肝中,固表之气会退入体中,于此际如果被褥没有盖好因而受风,如果风寒入皮中,则往后血液无法透达皮表,此时会呈现出麻痹的症状;如果风寒进入血脉,使血管的伸缩无法自如,则血行必生滞,如果因此造成足部的血滞,则必生足冷冰的现象。这以上都是因为血无法透速所有的血脉末稍,因而产生的麻痹与足冷症状。

人有大谷十二分,小溪三百五十四名,少十二俞。此皆卫气之所留止,邪气之所客也。针石缘而去之。

人身上有大经脉的俞穴共十二处,为五脏六腑气血与经络交会之大穴,分别是肺、心包,心、肝、胆、脾、胃、三焦、肾、大肠、小肠、膀胱等十二俞穴位;又全身上下共三百五十四穴的小穴,共计三百六十六穴,这些部位都是固表之卫气出入所在,是防卫身体的重要部位,也就是免疫系统分布处所,同时也是病邪进入身体的地方。所以一旦病邪进入身体时,停留于穴位上,此际可用针灸促使卫气运行(免疫系统),使病邪离开身体。

诊病之始,五决为纪。欲知其始,先建其母。所谓五决者,五脉也。是以头痛巅疾,下虚上实。过在足少阴巨阳,甚则入肾。拘蒙招尤,目冥耳聋,下实上虚。过在足少阳厥阴,甚则入肝。腹满胀,支鬲胠胁,下厥上冒。过在足太阴阳明。咳嗽上气,厥在胸中。过在手阳明太阴。心烦头痛,病在鬲中。过在手巨阳少阴。

诊断病情的开始,必须以“五决”为方法规范。要知道病之所在,必须先彻底了解什么是正常状。所谓“五决”者就是“五脉”,也就是五脏之气脉也。

(一)人之所以有头痛癫痫,因其下焦虚而上焦实,其病因在足少阴肾经与足太阳膀胱经,严重时病会进入肾脏。

(二)目不明视力减退,身体摇晃不止,人晕眩且耳生聋,此因下实而致上虚,病在足少阳胆经与足厥险肝经,严重时,病邪入肝。

(三)小腹胀满,胃中亦胀,胁肋部位苦满,乃因为血无法向下行入足,以致下体之冰寒反向上延伸入腹所致,其病在足太阴脾经与足阳明胃经上。

(四)病人咳嗽且逆气不下,因寒在胸中,胸为诸阳之聚所,今为寒居故如此,病在手阳明大肠经与手太阴肺经上。

(五)心情烦燥且头痛,此病生在胸膈的横膈上,津液不足造成燥气,其病在手太阳小肠经与手少阴心经上。

夫脉之大小,滑涩浮沉,可以指别。五藏之象,可以类推。五藏相音可以意识。五色微诊,可以目察。能合脉色、可以万全。

人的服象有滑、涩、浮、沉等,此可以用手指来区分。五脏产生的现象,可以用理论去推演。五臓中发出的声音,可以用听法而能了然于胸。五色上细微之变化,可以用眼睛仔细的观察出来。只要脉正常,色也正常,人能色、脉吻合,必为一健康之人。

赤脉之至也,喘而坚。诊曰有积气在中,时害于食。名曰心痹。得之外疾思虑而心虚,故邪从之。白脉之至也,喘而浮。上虚下实,惊有积气在朐中,喘而虚。名曰肺痹,寒热。得之醉而使内也。青脉之至也,长而左右弹。有积气在心下,支胠,名曰肝痹。得之寒湿,与疝同法。腰痛足清头痛。黄脉之至也,大而虚。有积气在腹中,有厥气。名曰厥疝。女子同法,得之疾使四支,汗出当风。黑脉之至也,上坚而大。有积气在小腹与阴,名曰肾痹。得之沐浴清水而卧。凡相五色之奇脉,面黄目青,目赤,面黄目白,面黄目黑者,皆不死也。面青目赤,面赤目白,面青目黑,面黑目白,面赤目青,皆死也。

心脉洪大如滚水而来,按之力强而坚,面色红赤者,病人必呈现出喘呜严重之状,诊断时可说此因有多余之积气停滞胸中不去,有时因饮食不当引起,病名“心痹”,有时亦因病人思虑过重心气损伤至虚,病邪乘虚而入造成的。

病人面色苍白且脉浮又无力,喘患不止,此为下实上虚之症状,上气不足,病人易惊,且喘而虚弱,此名“肺痹”,因血无法灌入胸中产生的,有忽冷忽热之状,其病因在大醉之后强力入房而产生的。

病人面色青,脉又如琴弦一样劲急,脉象呈长条状且重按时左右弹出不止,此乃气血不通,积滞于臂部及胸肋位,病名“肝痹”,此因久居寒湿之地,下焦寒且湿,此与疝病同类,病人必腰痛足冷头痛。

病人面黄且脉出现大而中虚空的时候,此必气血阻滞停聚少腹内,造成寒气停留,病名为“厥疝”,女人也相同于男人,造成妇科问题,得到此病,必四肢沉重倦怠,乃肇因于大污后当风,风邪入肌肉所致也。

凡是病人面黑且脉盛大,按之脉上跳有力又粗大,此必气血停滞于小腹与会阴之所,名曰“肾痹”,此病得之于冷水沐浴后立刻卧床睡觉至而致。

凡是吾人视五色之变化脉象,如果呈现面色黄眼目发青或面色黄眼目发赤红,面色黄眼目白色,面色黄眼目发黑等等气色时,病人必不死。其因黄为土,色黄胃气犹存之兆也。一旦病人面色青而眼袋赤,面色赤红而眼袋白,面色青而眼袋黑,面色黑而眼袋白,面色赤而眼周围呈青色时,必胃气已绝,故不见黄色,此皆必死之候。

五藏别论篇第十一

黄帝问曰,余闻方士,或以脑髓为藏,或以肠胃为藏,或以为府。敢问更相反,皆自谓是。不知其道,愿闻其说。

黄帝问道,我常听道卫之士说,有人以脑髓为臓,有人以肠胃为臓,又有人以为是腑,众说纷云,互有出入,再经质问,每人皆坚持自己的主张,绝不退让。我不知道如何才是正确的,请为我说明。

歧伯对曰,脑、髓、骨、脉、胆、女子胞,此六者,地气之所生也。皆藏于阴而象于地,故藏而不写,名曰奇恒之府。夫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此五者,天气之所生也。其气象天,故写而不藏。此受五藏浊气,名曰传化之府。此不能久留,输写者也。魄门亦为五藏使,水谷不得久藏。所谓五藏者,藏精气而不写也。故满而不能实。六府者,传化物而不藏,故实而不能满也。所以然者,水谷入口,则胃实而肠虚,食下则肠赏而胃虚。故曰实而不满,满而不实也。

歧伯回答道,人体的脑、髓、骨、脉、胆、女人子宫此六项,为受地气之生养而产生的,皆隐藏于阴中如同大地一样,其收藏营养生化而不宣泄,吾人名之“奇恒之府”。人身之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这五项乃禀天之阳气所生,其运动像天周而复始,动而不停,所以是排泄运输为主,不主收藏之功,且因其又受纳五脏肝、心、脾、肺、肾所不要的废弃物,将之排出体外,故又名“傅化之府”。此部中停积之物必不久留,必输泄出体外也。人的肛门如同五藏之在外使节一样,饮水食物必不久居于此。人体中所谓『五脏」者,乃因其能收藏营养之精华,不使之流出体外,所以人能保持健康,精神良好,因其功能为藏而不泄,故必有一定之存量,新的营养进入,原存之营养为人体所消耗,如此代谢交替下去,正常是满而不过多的。人体中有六腑者,其能一边消化吸收食物,一边把残渣排出体外,所以是实而永速不满的。因此之故,一旦饮水食物自口入,首先会胃中充实而肠中空虚,俟食物经胃磨碎后进入小肠,则呈现出肠中贲满而胃中空虚状,依此规律,故说是实而不满者,满而不实也。

帝曰,气口何以独为五藏主?

黄帝问说,为何寸口之脉,可以主五脏之气呢?

歧伯曰,胃者水谷之海,六府之大源也。五味入口,藏于胃以养五藏气。气口亦太阴也。是以五藏六府之气味,皆出于胃,变见于气口。故五气入鼻,藏于心肺。心肺有病,而鼻为之不利也。凡治病必察其下,适其脉,观其志意与其病也。拘于鬼神者,不可与言至德。恶于针石者,不可与言至巧。病不许治者,治之无功矣。

歧伯回答道,人的胃是水与食物聚合的地方,为六腑消化排泄系统之始源处所。饮食中的五味入口后,经胃磨碎后进入小腾,小肠再消化食物之精华营养来供应脏之所需。而寸口位为手太阴肺气之所,肠胃吸收消化后食物之营养首先必入肺成津液,再由肺分配统一输送各种不同的营养,进入不同之脏,故此肺部是胃肠吸收营养交给五脏所需必经之路,故可见五脏气于寸口。

然又天之五气舆地之五味正妤相反,天之五气由鼻入,藏在胸腔中心肺之内,一旦心肺有病,鼻必生异常也。

故吾人凡是治病,必查问大小便排泄情形,适度谨慎的查脉,再仔细观察病人精神状态与病痛之所在。如果要依靠巫师或鬼神宗教协助,则不可对他谈论至高的医术道理。若病人厌恶针灸治疗者,绝不可与他谈论巧妙的技术。病人不接受瞽师治疗者,此病必因其无知而终不治,即令医师发于慈悲心为其治疗,亦必无功而返矣。

异法方宜论篇第十二

黄帝问曰,医之治病也,一病而治各不同,皆愈何也?

许多医师治病时,同样的病,却有许多不同的方法,有时方法不同,但病人皆会痊愈,这是为何呢?

歧伯对曰,地势使然也。故东方之域,夭地之所始生也。鱼盐之地,海滨傍水。其民食鱼而嗜咸,皆安其处,美其食。鱼者,使人热中,盐者胜血。故其民皆黑色跦理。其病皆为痈痬,其治宜砭石。故砭石者亦从东方来。

歧伯回答道,那是因为各地方环境不同而造成的。例如柬方之地,乃日出之地,是天地阴阳始生之地,近海岸边,也为鱼盐生产之地。居此之民嗜食鱼类且嗜咸味,人民皆安居此处,且对此食物满足而习惯。鱼类贪物,能使人中焦气热,咸味能使血变粘稠,所以人民因过食鱼类与咸味,造成皮肤黑且纹理粗糙,其所得的病大都是痈疡之类的病症,此际治法直靠针灸,所以针灸的技术就是自东方发展来的。

西方者,金玉之域,砂石之处,天地之所收引也。其民陵居而多风,水土刚强。其民不衣而褐荐,其民,华食而脂肥。故邪不能伤其形体,其病生于内,其治宜毒药。故毒药者,亦从西方来。

西域的地方,是出产金属和玉器的地方,砂石居多,是日落之地,也就是天阳地阴收隐之所。人民居在山陵之上,多风吹,土质水份少而坚硬,人民不穿细丝绸做的衣服,穿皮毛之衣而坐在地上。人民喜食肉类与酥酪等物,造成脂肪层较厚,所以邪气自外入侵身体内的病较少,体内发生的病较多,此时治病之药宜用较强烈且带有毒性的汤药内服入体内,是故强烈的毒蘖皆自西域傅来。

北方者,天地所闭藏之域也。其地高陵居,风寒冰冽。其民乐野处而乳食,藏寒生满病,其治宜灸焫,故灸焫者,亦从此方来。

北部地区,乃天寒地冻之所,天阳地阴所闭藏的地方。地势较高,处处山陵,因日光较少,天寒地冻,人民乐于居住帐棚中,处野地上,而以奶酪油脂类食物较多,人们常因寒气深入体内,面呈现胀满之病,此时必治以艾灸热熏方有效,所以艾灸热熨皆自北方傅来。

南方者,天地所长养,阳之所盛处也。其地下,水土弱,雾露之所聚也。其民嗜酸而食胕,故其民皆致理而赤色。其病挛痹,其治宜微。故九针者,亦从南方来。

南方地域是天阳高广,万物茂盛之地,该地区处于水份多且地势低洼之处,土质柔软且湿润,常年多雾及露水,人民食酸味及发酵后之食物较多,所以居民大多出现皮肤纹理细密,皮呈红色之日晒现象,因此多易发生痉挛麻痹的病症,此际较适合使用细针治疗较为妥当,所以世传九针之术,是由南方傅入的。

中央者,其地平,以湿,天地所以生万物也众。其民食杂而不劳,故其病多痿厥寒热。其治宜导引按矫。故导引按矫者,亦从中央出也。故圣人杂合以治,各得其所宜。故治所以异,而病皆愈者,得病之情,知治之大也。

位居中央地区之人民,因地势平坦,湿气适中,物产丰盛,是天地交气最和之地,故物产也多而复杂,人民居此因食物较杂,劳动较少,所以多出现肌肉痿缩、往来寒热之病症,治法就宜用呼吸导引活动四肢等功夫方法,所以导引术及按蹻功夫皆自此生。因而圣人知此因,就混合各地之方术用以治疗,视病人状况各取所宜,所以有出现治疗方法不同,而病却痊愈的现象。故治病时能考虑到病人生活起居、环境状况之酱师,对不同病人施用不同之术,乃是知道治疗方法之高明医师也。

移精变气论篇第十三

黄帝问曰,余闻古之治病,惟其移精变气,可祝由而已。今世治病,毒药治其内,针石治其外,或愈或不愈何也?

黄帝问,我听闻上古之治病法,其使病人移转情志,加强体力以抗病邪,皆由司祭祀之祝由任之。今世人之治病,由服强烈汤药,针灸其外部,有时痊愈有时却不好,这是为什么呢?

歧伯对曰,往古人居禽兽之间,动作以避寒,阴居以避暑。内无眷慕之累,外无伸官之形。此恬憺之世,邪不能深入也。故毒药不能治其内,针石不能治其外,故可移精祝由而已。当今之世不然,忧患缘其内,苦形伤其外。又失四时之从逆,寒暑之宜。贼风数至,虚邪朝夕。内至五藏骨髓,外伤空窍肌肤。所以小病必甚,大病必死。故祝由不能已也。

歧伯回答道,上古时,人民居住在野兽之间,利用运动来避免寒冷,蛰居阴暗的处所来避署热。情志内无思虑过劳之状,对外又无求于飞黄腾达之愿,这是生下来就淡泊名利的世界,故病邪无法深入也。若内服强烈之汤药,外则施用针治,实多余也,因此仅由祝由的祭祀祈福即可达到安定心情,病邪退出体外的功效。今世则不能如此,人心患得患失,又担心外表不美观,讲求服饰的优质。又因取得生活所需极易,所以懒于顺从四季节令之生长收藏,反逆于此,因此一旦病邪数至,必无抵御之力,随时病邪都能入侵身体之中,深入时可到五赃及骨髓之中,外部则入居松散肌肉之间。因此一得小病,亦甚严重,大病一至,必死无救。所以如此光靠祝由的祭祀就是绝对不够的。

帝曰,善。余欲临病人,观死生,决嫌疑。欲知其要,如日月光,可得闻乎?

黄帝说,答的好。我希望能实际诊察病人,视生死之道,解决病人之疑虑。若要使此知识,能明确的深入我心,有无好方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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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伯曰,色脉者,上帝之所贵也,先师之所传也。上古使僦贷季,理色脉而通神明。合之金木水火土,四时入风六合,不离其常。变化相移以观其妙,以知其要。欲知其要,则色脉是矣。色以应日,脉以应月。常求其要,则其要也。夫色之变化以应四时之脉,此上帝之所贵,以合于神明也。所以远死而近生。生道以长,命曰圣王。

歧伯回答道,只要知晓面上气色与脉状者,这是最合乎自然的诊断方法,也是吾师所傅予我的。上古时,僦贷季祖师所创立色与脉之规律,合于自然且能明确的诊察,把木、火、土、金、水的五行,与四季春、夏、秋、冬,及八方吹来的风,及上、下、左、右、前、后方的六合,并成于色脉的诊断中,再知其正常规律如何,故能仔细观察出其间变化之奥妙,如此择出其重点,唯色与脉而已。人之气色,对应于日属阳,脉之变化是对应于月属阴,所以能察觉出此二法之妙要,即可如日月之明一样,洞烛万物之生与死。气色于面之变化配合于四季寒暑之脉形,这是天地间至尊之法,完全合于自然,故此凡能远离死亡,近趋生机知道生命之遒理的,可称为『圣明之王」,

中古之治病,至而治之,汤液十日,以去八风五痹之病。十日不已治以草苏草荄之枝,本末为助,标本已得,邪气乃服。暮世之治病也,则不然。治不本四时,不知日月,不审逆从。病形已成,乃欲微针治其外,汤液治其内。粗工凶凶以为可攻,故病未已,新病复起。

到了中古时期,其治病之法,皆俟病至后,再施治病之法,利用十日之汤药疗程内攻,可以治疗各种风邪入皮肌肉麻痹之病,如十日之疗程不能治,就利用药之根茎果贲炖成汤药内服,互相协力之下,发挥药力作用,使病邪受制而病愈。近世之治病则不如此,其治病不依四季生长收藏之定律,不知日月之盈亏,不去细察病人之生活起居状况,使病情一再延误,此时却仍施用针治在体外,用汤药攻体内,粗劣之医师犹气势凌人的任意施用攻法,终致病人旧病未复,新病又起。

帝曰,愿闻要道。

黄帝问,希望能知正确之方法如何?

歧伯曰,治之要极,无失色脉。用之不惑,治之大则。逆从到行,标本不得,亡神失国。去故就新,乃得眞人。

岐伯回答道,治病之要法,在细察病人之面色与脉象,并依此法则,不为病情所困惑,此为治法之大要也。一旦违反此要法,则必失病情之要,终致危亡立至矣。因此能去掉不正确之医术,提倡合于自然之医术,可谓真得人也。

帝曰,余闻其要于夫子矣。夫子言不离色脉,此余之所知也。

黄帝说,观察病人生死之法,我已知晓。老师说其不出色与脉也,是否能更简要的说明呢?

歧伯曰,治之极于一。

歧伯说,若要简单的说,只有一也。

帝曰,何谓一?

黄帝问道,什么是一呢?

歧伯曰,一者因得之。

歧伯答道,一之法,就是望病人有无神气。

帝曰,奈何?

黄帝问,那又如何望神呢?

歧伯曰,闭户塞牖,系之病者,数问其情,以从其意。得神者昌,失神者亡。

歧伯答道,就利用门户闭塞,外人不得入,医师直接问于病人,仔细分析病情,观察病人之意识神情,能知此者乃曰“得神”,不知此者曰“失神”。医师知此则可望到患者之神,神足即今病重亦必生,神失则即令病轻亦会死亡。

帝曰,善。

黄帝说,答得妙也。

汤液醪醴论篇第十四

黄帝问曰,为五谷汤液及醪醴奈何?

黄帝问道,如何用麻、麦、米、黍、大豆等五谷,来制造药用之汤液及酿酒呢?

歧伯对曰,必以稻米,炊之稻薪。稻米者完,稻薪者坚。

歧伯回答道,要制造所说的汤液及酒,最合适的为粳米即糯来,取火燃烧的材料直用稻草。因为糯米的毂味最完整,而稻梗是很竖硬的,适合燃烧来用。

帝曰,何以然?

黄帝问,为何如此呢?

歧伯曰,此得天地之和,高下之宜,故能至完。伐取得时,故能至坚也。

歧伯回答道,稻米是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完全合于天地四时之顺序,其身首向阳,根在水中,是火水调和之物,本身又具五味中之甘味,营养丰富,于秋季收割,梗于冬季时受寒霜浸结,所以是至坚之物。

帝曰,上古圣人作汤液醪醴,为而不用何也?

黄帝问道,那古之圣人制造出汤液及酒,为何很少使用?

歧伯曰,自古圣人之作汤液醪醴者,以为备耳。夫上古作汤液,故为而弗服也。中古之世,道德稍衰,邪气时至,服之万全。

歧伯答道,古时虽制作出汤液及酒,因其时之人恬淡无欲,满足于现状,所以很少有过度伤神之事,即令有病,亦必甚浅,所以病人不多,圣人制造它,只为预防万一也。中古时期,人们道德颓丧,纵欲过度,且繁杂事多,一旦中病邪,必易深入,故非汤蘖,则无济于世。

帝曰,今之世不必已何也?

黄帝问道,那今世之人服用汤药,但并非所有病皆能痊愈,又是为何呢?

歧伯曰,当今之世,必齐毒药攻其中,镵石针艾治其外也。

歧伯答道,今世因人心已乱,环境污染,病邪必盛,一般轻剂必不能治病,必须综合强烈之蘖混合使用,内攻病人体内,再加上针刺艾灸在外方可也。

帝曰,形弊血尽而功不立者何?

黄帝问,若用强烈之猛药进攻病邪,而病邪未逍,反而造成病人血虚形衰,这又是为何?

歧伯曰,神不使也。

歧伯答道,因病人之神未能顺从也。

帝曰,何谓神不使?

黄帝问,神不顺从是何意呢?

歧伯曰,针石道也,精神不进,志意不治,敌病不可愈。今精坏神去,荣卫不复收。何者嗜欲无穷,而忧患不止,精气弛坏。荥泣卫除,故神去之而病不愈也。

歧伯答道,针灸之道理,是要把不正常的气血,回归于正常,但如病人精神状态不佳,意志上又不完全配合治疗,所以病无法愈。故一旦精力已衰神志又不能接受治疗,以致荣卫不调,而无法收拾也。造成此因,最主要是病人嗜好欲望无穷,又时怀忧伤悲哀之心情,造成精气耗损,血枯气衰,这就是神去之而病不愈之意。

帝曰,夫病之始生也,极微极精,必先入结于皮肤。今良工皆称曰病成名曰逆,则针石不能治,良药不能及也。今良工皆得其法,守其数。亲戚兄弟远近音声日闻于耳,五色日见于目,而病不愈者,亦何暇不早乎?

黄帝说,病之初犯人体时,是很微小面不易察觉的,且病开始是在皮肤上结聚的。但现代被认为是很高的医师,却都是在病已深入体内,且已严重的状态时才发现,只能说已患病且病名为何,却难施治了,针药都不及矣。现在的医师们,都学有现代的医卫,依据其所学来治病。而亲近如兄弟父母,远的如病人的朋友们,他们每日都在接触,医师每天都听到他们的声音,看到他们的气色,却无法在病之初就发现两治疗,都是病深入后才发现,所以病都不能完全治好,这为什么呢?

歧伯曰,病为本,工为标,标本不得,邪气不服,此之谓也。

歧伯回答道,病是本,医师是标,标与本必须相符合方是至圣之医师,如果医术与病情不合,病邪必不愈,这就是原因。

帝曰,其有不从毫毛而生,五藏阳以竭也。津液充郭,其魄独居,孤精于内,气耗于外,形不可与衣相保。此四极急而动中,是气拒于内,而形施于外。治之奈何?

黄帝说,有的病是由毛皮入里,有的是因为五臓阳气衰弱而生的。如果当一个人,其体内津液充满在胸腹之内,而肺阳不足,无法分配津液到五脏各部去,肾臓的精独守于内,无法供应动能给各脏能源,致肺之阳气从皮表出日渐消耗,身体日渐消痩,衣服成为宽松。造成这种因肺阳气不下而反散出体外,肾阳不上升反隔拒于内,阴阳相隔,上下不交,此时是如何去治疗呢?

歧伯曰,平治于权衡,去宛陈莝。微动四极,温衣缪刺其处,以复其形。开鬼门,洁净府,精以时服。五阳已布,踈涤五藏,故精自生,形自盛,骨肉相保,巨气乃平。

歧伯回答道,此治法讲求的是让病人精神舆生理的平衡,把郁结阻塞之处疏通。为确定全身上下无阻碍之处,首先须使四肢末稍皆能活动,再使全身周围温暖起来,以助气血之流畅,再利用缪刺法来疏通有瘀血或有阻碍之处,使全身上下气血加速流走,毛孔打开,使能正常的发汗,再促进肠胃及膀胱作用,使腑内无浊物堆积,这时脏内的精气就会趋于稳定,俟五脏之阳能受肺之润泽,而布达四肢时,利用汤药,调理五脏之通与不及,其同时清除脏内堆积之代谢物,助其恢复正常功能,使精气自生,肌肉外形因而壮盛起来,骨肉筋节亘相配合面有力,阴阳相隔拒的现象方可去除弥平。

帝曰,善。

黄帝说,答的绝妙。

玉版论要篇第十五

黄帝问曰,余闻揆度、奇恒,所指不同,用之奈何?

黄帝问道,揆度、奇恒二书,其记述之诊断法有所不同,为何呢?应以什为标准?

歧伯对曰,揆度者,度病之浅深也。奇恒者,言奇病也。请言道之至数,五色脉变,揆度、奇恒,道在于一。神转不回,回则不转,乃失其机。至数之要,迫近以微。着之玉版,命曰合玉机。

岐伯回答道,揆度者,主要是教人如何度量诊断病之深浅的书;而奇恒者,是一部专论特殊奇病的书。如果用道的极点来看,五色之判断及诊脉之变化,在揆度与奇恒中,其理是一致的。人体中生命的现象是运转不停的,随四季节气而顺其自然,不可有相逆的色脉出现,一旦色脉与节气不合,则表示生命现象有所缺失,此际即可治疗。如俟病深入内脏,治病之时机已失,必令病人危殆。这些要法,很是精妙细微,且相近之处颇多,易使学习人士发生误解,所以我决定把它刻在玉石上,命名为“合玉机”。

容色见上下左右,各在其要。其色见,浅者,汤液主治,十日已。其见深者,必齐主治二十一日已。其见大深者,醪酒主治百日已。色夭面脱不治。百日尽已。脉短气绝死。病温虚甚死。色见上下左右。各在其要,上为逆,下为从。女子右为逆,左为从。男子左为逆,右为从。易,重阳死,重阴死。阴阳反他,治在权衡相夺,奇恒事也,揆度事也。

人体内异常的变化,都会在脸上呈现上下左右不同色泽,这是一定的。若见到病色,是很淡的一种,则用汤药来治,十日内必痊愈。如颠色较深时,就必须备齐药材,亘相配合来治疗,这样可以在二十一日内痊愈。如果见病色范圃已大且深而色黯,则需把药材与酿制的酒混合来煮,用此治病则需百日左右方可痊愈。如果色己失,病人面如麈无油光,且精抻不振,则必不治,病人会在百日之内死亡。又且病人出现脉短若有若无而呼吸微弱,也是死症。又如见病人燥热口渴不饮不恶寒的外象,而其脉如中空一样极为虚弱,此乃色脉不合,也是死症。

面部的气色到处可见,它有一定法则的。如果病色延展的方向是由下往上的,此乃凶兆;如果病色是由上往下发展,则是良性易治之病。女人面上病色如从左向右的方向进行,也是病加重之征;反之,从右向左延伸,则是病走浅的征兆。男人与女人正好相反,这是因为男人左阳右阴,女人左阴右阳的关系。所以女人病色向右时,表示阳上加阳,名之“重阳”,此即为亢进之象必死。如果女人病色向左发展,此为阴上加阴,名之“重阴”,生机已绝,生命机能停顿下来,故必死。阴阳产生不平衡的现象时,其使阴阳能平衡,就是治疗法则,这就是奇恒所陈述的,也是揆度所说明的。

搏脉庳躄,寒热之交。脉孤为消气,虚泄为夺血。孤为逆,虚为从。行奇恒之法,以太阴始。行不所胜曰逆,逆见死。行所胜曰从,从则活。八风四时之胜,终而复始。逆行一过,不复可数。论要毕矣。

脉搏动很盛大时,乃身体发生手足不遂,是表示寒热交合相争的状态。脉独盛于寸口,表示阴气已消减了。如果脉独盛于尺,则表示阳气已衰之象,这叫做“孤脉”服形大又中虚空且软弱无力,表示血失不足了。孤脉乃危症,虚脉乃易治之脉。使用“奇恒、揆度”之法,都以手大阴肺经寅时为气行之始,周而复始,一旦气行之处无法通过,则为“逆”,逆盛则必死。只要气血能贯注依时而行,不为病邪所阻,则可生存。自然界由八方吹来的风,依循四季变换而改变方向,如此能周而复始,则万物必生。人体也同自然界一样,如果一旦倒行逆施,则万物受损,伤害无法计较矣,此纶之大要全矣。

诊要经终论篇第十六

黄帝问曰,诊要何如?

黄帝问道,诊断与治疗的要领在何处?

歧伯对曰,正月二月,天气始方,地气始发,人气在肝。三月四月,天气正方,地气定发,人气在脾。五月六月,天气盛,地气高,人气在头。七月八月,阴气始杀,人气在肺。九月十月,阴气始冰,地气始闭,人气在心。十一月十二月,冰复地气合,人气在肾。

歧伯回答道,农历一月、二月,天阳之气始变,地阴之气始生,此时人气在肝脏。三月、四月,天阳已规律运转,地阴之气向上升,人之气则聚于脾。五月、六月时,天阳之气正盛,地气亦升高,此际人之气聚在头。七月、八月时,阴气开始受损,此时人之气在肺中。九月、十月,阴气开始变冷,地气渐向下行,此时人之气在心脏。十一月、十二月时,寒冷之气与地阴之气合并,此际人之气在肾。

故春剌散俞及与分理血出而止。甚者传气闲者环也。夏刺络俞,见血而止。尽气死循环,痛病必下。秋刺皮肤循理,上下同法,神变而止。冬刺俞窍于分理,甚者直下,闲者散下。

所以春季时得病,可用针刺络脉之处及皮肤上肉之交界处,只要浅刺出血即可停止。病势严重的会傅入脏中,气者即环绕在针刺部位,不会深入也。夏季得病,则用针刺更细的孙铬,微出血即止,病邪就会消除,气血循环就会正常。秋季中病,则须顺着皮肤腠理的空隙而剌,全身上下都一致如此,俟病人神色变为正常即停止。冬季得病必深,故刺法必以背部俞穴为主,病势重者针下必深及病处,病轻者,则针下亦浅,用散剌法即可。

春夏秋冬,各有所刺,法其所在。春刺夏分,脉乱气微。入淫骨髋,病不能愈。令人不嗜食,又且少气。春刺秋分,筋挛逆气环为咳嗽,病不愈。令人时惊,又且哭。春刺冬分,邪气着藏。令人胀,病不愈,又且欲言语。夏刺春分,病不愈,令人解堕。夏刺秋分,病不愈。令人心中欲无言,惕惕如人将捕之。夏刺冬分,病不愈。令人少气,时欲怒。秋刺春分,病不已。令人惕然欲有所为,起而忘之。秋刺夏分,病不已。令人益嗜卧,又且善?。秋刺冬分,病不已。令人洒洒时寒。冬刺春分,病不已。令人欲卧不能眠,眠而有见。冬刺夏分,病不愈。气上发为诸痹。冬刺秋分,病不已。令人善渴。

春夏秋冬四季气候不同,各应用之刺法亦殊,翳师须遵行此常规所在。如在春季时却使用夏季之针刺法,必然不及而伤及元气,结果造成病人血脉混乱,气息欲绝,病邪则因毛孔大张而入侵骨髓,无法痊愈,使病人食欲不振,呼吸会变短促。

春季针时如使用秋季之针刺法,则会造成病邪无法尽出,故呈现抽筋拘挛气不下而上逆为咳嗽,病亦不愈,病人会呈现易惊或无事而哭等情志症状。春季时如使用冬季之刺法,则会把病邪引入体内深处附于臓内,造成病人腹胀满,病不会好,且栾为多话的现象。

夏季时用春季之刺法,病必不愈,因邪必无法尽出而滞留体内,如此一来,病人必会无力且怠惰懒散。夏季时使用秋季之剌法,病亦不愈,病人气伤,以致病人呈现懒于言语,时易受惊如遭人逮捕一样。夏季时使用冬季之刺法,病亦不愈,且气血皆伤,造成病人呼吸浅短,精神萎靡,时常动怒的现象。

秋季时使用春季之刺法,病必不愈,病邪无法尽散,造成病人健忘而无法成事。秋季时使用夏季之剌法,病亦不愈,亦必伤及气,则会出现嗜眠又常作恶梦的现象。秋季而用冬季之剌法,病人亦不愈,必因过重之针刺手法伤及气血,此时病人呈现阵陴恶寒的症状。

冬季时如使用春季刺法,病亦不愈,反使表气损伤,病邪日深,使病人出现想睡又无法入眠之虚烦现象。冬季时使用夏季刺法,病也不会好,反使表阳之气四散不守,而造成手足麻痹不仁的症状。冬季时使用秋季剌法,病不会好,反而伤及欲收藏之正常津液,结果令病人出现极易口渴的现象。

凡刺胸腹者,必闭五藏。中心者环死,中脾者五日死,中肾者七日死,中肺者五日死。中鬲者,皆为伤中,其病虽愈,不过一岁必死。刺避五藏者,知逆从也。所谓从者,鬲与脾胃之处。不知者反之。刺胸腹者,必以布憿着之,乃从单布上刺。刺之不愈,复刺。刺针必肃。刺肿摇针,经刺勿摇。此刺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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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施用针术于胸腹之部时,必须避免刺到五脏,如刺中心脏者一日便死,剌中脾臓者五日必死,刺中肾脏者七日死,刺中肺脏者五日死。刺中膈膜者,必损及中气之管道,如病虽治好,不足一年必死。施刺之人,知道要避免中脏者,乃是知道顺应之法则也。所谓“从”意,是指熟悉五脏与膈之部位的人,不熟悉五臓膈位之人必会伤及它。凡刺胸腹者,必不裸身,身体以布盖,隔布施刺,无效时再刺,施刺之人必须专心严肃的用针。凡针刺肿病时,必摇动针柄,使针孔加大,病邪顺之而出;凡刺经络上穴道时不可摇动针抦,这是刺法之大要也。

帝曰,愿闻十二经脉之终奈何?

黄帝问,希望能知道十二经脉的脉气尽绝时的症状如何?

歧伯曰,太阳之脉,其终也戴眼,反折瘈瘲,其色白,绝汗乃出,出则死矣。少阳终者,耳聋,百节皆纵,目睘绝系,绝系,一日半死。其死也,色先青白,乃死矣。阳明终者,口目动作,善惊,妄言,色黄。其上下经盛,不仁则终矣。少阴终者,面黑齿长而垢,腹胀闭,上下不通而终矣。太阴终者,腹胀闭不得息,善噫善呕。呕则逆,逆则面赤。不逆则上下不通,不通则面黑皮毛焦而终矣。厥阴终者,中热嗌干,善溺心烦。甚者舌卷,卵上缩而终矣。此十二经之所败也。

歧伯回答道,当太阳经的脉气断绝时,病人目必上翻,角弓反张,手足紧抓不放,面色苍白,此际津液已亡,唯皮毛上有些微尚存,一旦再汗出如油,乃津液尽矣,病人必死。

少阳经脉之气尽时,病人必有耳聋现象,全身关节松弛无力,眼目怒睁无法闭合,俟至目睛无法转动时,病人必一日半内死亡,死前色会先呈青色再转白色,然后死去。

阳明经脉之气尽时。病人会口眼乱动,易受惊吓,胡言乱语,面色发黄,在脉气将尽时会出现一时之盛大,但等到手足麻痹时,也是死亡降临之时了。

少阴经脉气尽时,病人脸黑无光,齿龈退缩而生黄垢,腹部膨胀,食不下咽,大小便不通而死亡。

太阴经脉气尽时,腹会胀满,呼吸不畅,善于噫气与呕吐,一旦呕吐剧烈时,气必上升,病人脸上会呈现赤色状。如杲呕吐不出秽物积留体内,造成食物不入,大小便不通,终而产生面色黧黑无光,皮毛呈现干燥枯萎的现象;而终至死亡矣。

厥阴经脉气尽时,病人中焦发热,喉咙苦干,多溺而心情烦燥,严重时舌向上惓。睪丸上缩入腹而死。

以上是十二经脉气将绝时,所出现的现象也。

脉要精微论篇第十七

黄帝问曰,诊法如何?

黄帝问道,脉的诊断法是如何呢?

歧伯对曰,诊法常以平旦,阴气未动,阳气未散,饮食未进,经脉未盛,络脉调匀,气血未乱,故乃可诊有过之脉。切脉动静而视精明,察五色,观五藏,有余不足,六腑强弱,形之盛衰,以此参伍,决定死生之分。

歧伯回答道,诊脉之时机,一般而言在清晨日出时为最恰当,因为此时人初醒乃阴气未起,阳气聚于体中尚未达于四肢,食物又尚未进入身体,此际经脉最正常且络脉调和,气血最平稳,此可诊出“有过的脉”。手指诊脉时,须细察脉之动静,审视病人面部气色如何,如此慎察五色知盛衰,可以知五脏之盛衰,查脉之有过与不及,可以知六腑之强弱,外形之荣祜可以知血气之足与不足,以上各种观察的结果,来决定患者的生与死。

夫脉者,血之府也。长则气治,短则气病,数则烦心,大则病进。上盛则气高,下盛则气胀。代则气衰,细则气少,濇则心痛。浑浑革至如涌泉,病进而色弊。绵绵其出如弦绝死。

所谓脉者,乃血之居所也。脉形呈长状则脉气正常,呈短形如缩状则必病,脉跳很快则必是心烦燥,津液不足之象,脉呈大形表示病重了。如果只有寸脉盛大则表示气向上逆不下;如果尺部盛大则为下腹气胀。脉形如呈断断续续不规则的搏动,则是气〈动能)衰弱的表示,脉形呈细小状则为气少状,脉形如呈涩滞状且游转无力,则表示心痛。脉形如呈泉水涌出且形大而中空,则表示病况愈沉重,病人必失血色,再如脉呈绵延不断如弦一样的绷紧,病人必死。

夫精明五色者,气之华也。赤欲如白裹朱,不欲如赭。白欲如鹅羽,不欲如盐。青欲如苍壁之泽,不欲如蓝。黄欲如罗裹雄黄,不欲如黄土。黑欲如重漆色,不欲如地苍。五色精微象见矣,其寿不久也。夫精明者,所以视万物,别白黑,审短长。以长为短。以白为黑,如是则精衰矣。

人的眼神与面上五色,医师必须审明,它是人气的精华所在。面色上正常的红光,应如白绢包着红色,如果红如深红则必有病。面上的正常白色,应如鹅毛一样白而有光泽,如果是像盐一样白而无光,就是病色。脸上青色正常时,应如玉一般润泽,如果是靑的像蓝色一样深,必是凶兆。脸上正常之黄色须如白绢包着雄黄一样的润黄,如果黄得像泥土一样黄且黯而无光,就是病色。脸上的黑色须像黑漆一样黑而有光,这是正常的。如果是像黑土一样黑且黯然无光泽,必为凶兆。一旦见到五臓五色之极不正常时,病人必不久于人世矣。而人眼之神明,其功是在看遍世间事之所在,所以必须黑白分明,且长时间的有神,是故目之神在清而且长久,这是法则。一旦有神而不持久,或黑白混浊时,表示此人精神已衰矣。

五藏者,中之守也。中盛藏满气盛伤恐者,声如从室中言,是中气之湿也。言而微,终日乃复言者,此夺气也。衣被不敛,言语善恶,不避亲踈者?此神明之乱也。仓廪不藏者,是门户不要也。水泉不止者,是膀胱不藏也。得守者生,失守者死。

五脏的功能,在固守人之生命泉源也。如果食物过多造成脏负荷过重,则必产生喘息不止,且易受骛恐状,其发声会变得很沉闷且浅,这是中焦部位的湿过盛与食物过多产生于余热混合成中焦热湿之症。人说话的声音细微无力,且镇日重复同样的话,这是气已被夺,内臓功能快停止的现象。如见一人,衣衫不整,睡时狂乱状,说话内容极尽污秽,不知羞耻时,此人神明已乱,内脏之神志无法固守于内也。如果饮食入ロ即出或吐或下,就如同一家宅没有门户保护一样可怕,小便汗液尽出无法扼止,这是膀胱无法固守也。人凡是能守者必生,不能守固者必死。

夫五藏者,身之强也。头者精明之府,头倾视深,精神将夺矣。背者胸中之府,背曲肩随,府将坏矣。腰者肾之府,转摇不能,肾将惫矣。膝者筋之府,屈伸不能,行则偻附,筋将惫矣。骨者髓之府,不能久立,行则振掉,骨将惫矣。得强则生,失强则死。

身体各部位之强弱,端视五臓之强弱。一头部为人精神与智慧所在,如人呈现头歪双目无神,静止不动,此为精神将去矣,非死即痴。胸中肺心是阳气所聚之处,其展现阳气足与不足可在背部察知。如果背驼肩缩,伸展不开状,表示心肺必衰弱矣。腰部为肾臓之外卫,如果病人无法摇转腰部自如,乃肾脏疲惫乏力之兆。膝部是筋所聚之处,一旦膝无法自由屈伸,行路佝偻无力,此为筋无力也。骨是髓的外都,人如无法久立,走路则晃动无法控制方向,乃骨将乏力矣。凡人能得各部位强盛者,必生且长寿。人体各部位一旦失去强壮,则五脏必病,死不远矣。

歧伯曰,反四时者,有余为精,不足为消。应太过不足为精,应不足有余为消。阴阳不相应,病名曰关格。

歧伯说,人如有与四季节不合之脉或面色出现时,如果呈现太过者必为精强,如果呈现不及状则为气消。正常时为稍有过强壮,而无不足状,此为精,代表健康。如果病人血虚时,应出现不足之色,反见有余之色,则必已大损矣。一旦人体中阴阳不容,互相抗争相隔时,此为死兆。

帝曰,脉其时动奈何?知病之所在奈何?知病之所变奈何?知病乍在内奈何?知病乍在外奈何?请问此五者,可得闻乎?

黄帝问,脉依四季不同而产生变化,如何说明呢?如何测知病之所在呢?又如何察知病是由内而起的呢?如何知道病是由外而入的呢?读将此五问题,一起告诉我,可以吗?

歧伯曰,请言其与天运转大也。万物之外,六合之内,天地之变,阴阳之应。彼春之暖,为夏之暑。彼秋之忿,为冬之怒。四变之动脉与之上下。以春应中规,夏应中矩,秋应中衡,冬应中权。是故冬至四十五日,阳气微上,阴气微下。夏至四十五日,阴气微上,阳气微下。阴阳有时,与脉为期。期而相失,知脉所分。分之有期,故知死时。微妙在脉,不可不察。察之有纪,从阴阳始。始之有经,从五行生。生之有度,四时为宜。

歧伯回答道,这必须从天地之运转,与人体之变化,产生互动关系的角度来看。所有动植物之体外,上下左右前后六合之内,就是天地间变化之所,也是自然界阴阳消长之处也。天地间在春季时会呈现暖和之气候,夏季时会很炎热,秋季时会有肃杀之感,冬季时大地会冰冷无情。此四季气候之变化,把它配合到人体之寸口脉时,以春季来言,人于此频率必缓和如春暖一样,夏季来临时,脉亦须配合夏季而出现强有力状。秋天时,脉出现如秤之尾部一样,稍重按即退状,冬天时,脉必须像沉河底之石一样沉,这是正常的状态。在节气中从冬至以后的四十五日中,是自然界中阳气微出,阴气微退的状态。从夏至以后的四十五日中,是阳气微退,阴气微出的状态。此阴阳变化消长完全与人体的脉是吻合的,一旦节气已变,脉不配合,则知病之所在,二十四节气的变化能区分清楚,则可以诊断出病人的死期于何时。至微至妙都在脉与节气之配合,医师必须明此。明察的方法是有规矩的,其必从阴阳之消长来测定的,判断时必依五行之生克来作依归,凡脉能符合四季时节之变化而变化,必为一健康长寿之人。

补写勿失,与天地如一。得一之情,以知死生。是故声合五音,色合五行,脉合阴阳。是知阴盛则梦涉大水恐惧,阳盛则梦大火燔灼。阴阳俱盛,则梦相杀毁伤。上盛则梦飞,下盛则梦堕。其饱则梦予,其饥则梦取。肝气盛则梦怒,肺气盛则梦哭。短虫多,则梦聚众,长虫多,则梦相击毁伤。

治病时,有余则泻,不足则补,必以二十四节气之变化为依据,以符合天地之大道。高明之医师能知天、人、地三者实为一体密不可分,从而诊断出病人之死生。所以人之声须与五音相同,面上的气色须合于五行,手上的脉必须合于阴阳之消长。因此乃知阴气盛易梦如涉大川且不时惊醒,阳气过盛之人则梦见大火烧身炙热之感。一旦阴阳皆盛大时,则会梦两人相杀受伤。上焦气盛,则会梦到空中飞行,下焦气盛,则会梦到如坠深谷。人过饱,则梦中施予,入受饥,则梦取人财物。肺气过盛,则梦悲哭。腹中短虫较多,则梦人聚。如腹中长蛔虫多,则梦人互殴伤害。

是故持脉有道,虚静为保。春日浮,如鱼之游在波。夏日在肤,泛泛乎万物有余。秋日下肤,蛰虫将去。冬曰在骨,蛰虫周密,君子居堂。故曰知内者,按而纪之。知外者,终而始之。此六者,持脉之大法。心脉搏坚而长,当病舌卷不能言。其耎而散者,当消环自已。肺脉搏坚而长,当病唾血。其耎而散者,当病灌汗,至今不复散发也。肝脉搏坚而长,色不青,当病坠若搏,因血在胁下,令人喘逆。其耎而散,色泽者,当病溢饮。溢饮者,渴暴多饮,而易入肌皮肠胃之外也。胃脉搏坚而长,其色赤,当病折髀。其耎而散者,当病食痹。脾脉搏坚而长,其色黄,当病少气。其耎而散,色不泽者,当病足?肿,若水状也。肾脉搏坚而长,其色黄而赤者,当病折腰。其奥而散者,当病少血,至今不复也。

故吾人把脉必须依循一定之道理,本身又须安静心无杂念方可。春天的脉必须如鱼之游在水面上一样浮,只须稍加一按即可得之。夏日脉必升于皮表,手指与皮肤接触即可得到。秋天摸脉时,须稍重压至里肉际方有脉,好像将冬眠之虫,即将入土不出状。冬天的脉,则须按至骨边才有脉跳,此脉附在骨边如冬藏之虫一样。以上是脉之常态,故吾人可知从内部诊断来判断病情时,必须仰赖脉法之规律,如果想从外面观察即知内脏有何问题,则须靠观察面部五色方可知的。如此六者为持脉察色之基本大法也。

又如心脉呈现搏动坚硬且脉形长者,此阳亢在上而无阴津,故病人必有舌卷不能说话的毛病,如果呈现脉软且形散状,则表示病人口渴饮食量大,然此类消渴必自愈。

肺脉呈搏动坚硬且脉形粗大而长,此亦阳亢在肺,血热过盛必离经叛道,而病人则吐血。如果肺脉变成软弱而脉形分散状,则病人必已大汗出尽,今日则已无汗可发了。

肝脉若搏动坚硬且长大,病人面色不青,必受坠伤或跌打内伤等,因血集结在胁下,造成病人喘息不止。若脉为软弱而形散,病人面色润泽者,必有溢饮之病。所谓“溢饮”,就是因口渴而暴饮大量之水,水渗出在肌肉皮间及肠胃之外的病名“溢饮”。

如果胃脉呈坚硬且形大,面色发赤红,此人必有骨盆如折断之痛,若脉为软弱无力且形散,就是胃阳不足,故而必消化不好,饮食停留胃中过久而痛或呕吐。

脾脉搏动如坚硬而形大且长,病人面色发黄,必然生喘息不止的病,如脉呈软弱无力状,面色又不润泽而黄黯,必足跗肿胀,好像水肿样。

若肾脉搏动强硬而形长,病人面色黄而赤杂,必然有严重的腰痛,如果脉为软弱无力而形散,必有贫血现象而且尚未复原。

帝曰,诊得心脉而急,此为何病,病形如何?

黄帝问说,如果按脉察出病人心脏的脉跳的很急,这是什么病?又其病症有哪些?

歧伯曰,病名心疝,少腹当有形也。

歧伯回答道,这就是“心疝病”,可在下腹部关元位按得硬块形。

帝曰,何以言之?

黄帝问,为何知此呢?

歧伯曰,心为牡藏,小肠为之使。故曰少腹当有形也。

歧伯回答道,心脏为里之脏,小肠是它的表腑,因其表里关系,脉数必有积故会在小肠募穴关元之处出现硬块。

帝曰,诊得胃脉,病形何如?

黄帝问,如果按脉察觉脉形如胃之缓脉时,是何意呢?

歧伯曰,胃脉实则胀,虚则泄。

歧伯回答道,如果脉形皆缓,一息四至,则脉如实而有物,则为胃肠胀满而便秘,如出现虚脉,则必下痢。

帝曰病成而变何谓?

黄帝问,如何去知道一旦病势已成其傅变如何?

歧伯曰,风成为寒热,瘅成为消中,厥成为巅疾,久风为飧泄,脉风成为疠。病之变化,不可胜数。

歧伯回答道,风邪之病形成,就会出现寒热的现象,如果内热不去,发展下去就会成为饮食再多仍会消瘦的“消中”病,手足厥冷的病不去,日久就演变为癫痫一样的疾病,长时居于风吹之处,必引起慢性下痢,风邪进入经脉中久而不去,则会成为皮肤粗糙化脓的疠病,因此病的变化是无法尽言的。

帝曰,诸痈肿筋挛骨痛,此皆安生?

黄帝问,各种痈脓,肿胀,筋挛,骨节痛等,是因何而起的呢?

歧伯曰,此寒气之肿,八风之变也。

歧伯回答道,这是因为寒气久居不去而成的。始因都是由于四季风向异常变化而起的。

帝曰,治之奈何?

黄帝问,如何治呢?

歧伯曰,此四时之病,以其胜治之愈也。

歧伯回答道,这都是因季不同而发生的疾病,只要依据五行的法则,采用克制其时邪的方法,即可治愈。

帝曰,有故病五藏发动,因伤脉色,各何以知其久暴至之病乎?

黄帝问道,有久病在内臓中,其引起病人色脉失常与新得之病所引起色脉失常,我们如何去区分呢?

歧伯曰,悉乎哉问也。征其脉小,色不夺者,新病也。征其脉不夺,其色夺者,此久病也。征其脉与五俱夺者,此久病也。征其脉与五倶不夺者,新病也。肝与肾脉并至,其色苍赤,当病毁伤不见血。已见血湿若中水也。尺内两旁则季胁也。尺外以候肾,尺里以候腹中。附上左外以候肝,内以候鬲。右外以候胃,内以候脾。上附上,右外以候肺,内以候胸中。左外以候心,内以候膻中。前以候前,后以候后。上竟上者,胸喉中事也。下竟下者,少腹腰股膝胫足中事也。

歧伯回答道,这问题问得很好。细察病人之脉,如见脉小面色仍正常者,此必新病。如果察肺正常,但病人面色已失其常,必为久病。如果检察到脉与气色倶失常,此亦为久病兆。察到病人脉与气色都属正常者,必是新病。如果诊脉发现肝弦与肾沉二脉并至,病人面色青又红,则必有内伤出血但外不见血,若是外伤有出血,病人如此,则必是病人伤后浴冷水以湿滞中焦不去也。

尺脉部位可分三处,尺之中部侧属胁肋位,尺之外侧为肾臓之位,尺之内里为腹中部位。关脉部位左右手不同,左手关部偏外是肝脏,关内侧是横膈膜位。右手关位外侧是胃,内侧为脾。寸脉左右手亦不同。右手寸脉外侧为肺,内侧为胸中。左手寸脉外侧为心臓,内侧为纵隔膜位。脉愈向前,则病前面,脉愈向后则病愈后。寸脉向鱼际位伸展为胸上喉咙位也,尺脉向尺泽位延伸超过一寸以上则必在少腹腔的底部或足胫部位生变。

麤大者,阴不足,阳有余,为热中也。来疾去徐,上实下虚,为厥巅疾。来徐去疾,上虚下实?为恶风也。故中恶风者,阳气受也。有脉倶沈细数者,少阴厥也。沉细数散者,寒热也。浮而散者,为眴仆。诸浮不躁者,皆在阳则为热,其有躁者在手。诸细而沉者,皆在阴则为骨痛,其有静者在足。数动一代者,病在阳之脉也,泄及便脓血。诸过者切之。濇者阳气有余也。滑者阴气有余也。阳气有余,为身热无汗。阴气有余,为多汗身寒。阴阳有余,则无汗而寒。推而外之,内而不外,有心腹积也。推而内之,外而不内,身有热也。推而上之,上而不下,腰足清也。推而下之,下而不上,头项痛也。按之至骨,脉气少者,腰脊痛而身有痹也。

脉呈粗大形,则必阴之津液不足,造成阳热有余,此为中焦有热的征候。脉形来时速去时慢,且寸脉实而有力,尺脉虚而无力,表示阳气盛于上,下焦阴却不足,这就是手足冰冷癫痫的疾病。脉来缓慢去时速,寸脉上弱尺脉强实,此人胸阳不足必会恶风也。所以人会厌恶风吹乃因阳不足也。所有的脉如果同时都出现沉而形细且数时,就是肾脏引起的手足冰冷症;若又出现脉散状,则必寒热并结。

出现脉浮而散,必生目眩而易倒的病。脉形俱浮但不见烦躁之脉,此病必属热症,且在消化系统或血脉中。如果有烦躁之脉,则病在手部。所有脉形细而沉骨,必病在里在脏,出现骨痛。如果脉属静者,则病在足。

脉形出现脉数有时又一停者,这是表示病在阳在腑,会有下便脓血的现象或下痢。所有病症在脉中都可诊察出来。濇脉即是脉中气血有不流畅的感觉时,这是阳气有余,阴津不足也。脉呈滑动如珠转时,则为阴津有余的现象。阳气有余,则会感觉身体热但汗却不出;阴津有余,则必汗多身冷。阴阳皆太过时,病人会无汗且恶寒。

手按脉时,用手指推脉向外,但脉不动且附骨,此必胸腹中有积聚也。重按脉时,如向里推,脉会反弹朝外,此乃身有热病也。如寸口脉较尺部脉强,乃腰部以下发冷也;如寸脉不足尺脉反盛,病人必生头痛项强之病也。重按脉至骨边,脉出现无力感,此脉气不足象,病人必腰推痛而且身体有麻木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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